J市跳踢踏的奏笛者

这个号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程度

企划版留云生辰暨新年贺6h 22:00

  展信佳,

多年未提笔,竟感生疏,想本仙字迹虽称铁画银钩而不可,倒是劳了如今正展信而读的后生的眼。不知如今何年何月,但若本仙所计不差,尔当在申野觅鹤神机腹内寻得此封书卷,申野觅鹤神机乃本仙千年所创机关,其形若寻常女子,白发而红颜,自创生之初便以仙人徒弟入世,本仙毕生仙法同机关要术皆蕴其间。若尔念及神机娉婷生姿,不忍弃于此间幽暗生尘,亦可带其往回尘世,待尔享尽荣华,年寿及尽,神机自当重眠此地。

然千年光阴岂区区神机可说清述尽?思来想去,只得摊纸研墨,妄废尺素,道上一道这千年光阴,莫要担心书信冗长无趣,本仙除仙法机关外,与人聊天的本领也称一绝。

一想起千年之前的璃月,本仙只觉眼前纸笔荡然无存,满眼都是血色山河,彼时群魔诸神并起,凡人凭依着几位强大者,在山河间形成数个部族。本仙虽非凡人,却也全无逐鹿问鼎之心,于是寻了片山荫洞府藏了起来,朝食甘霖野果为生,夕沐斜阳彩霞而栖,倒也算是快活。偶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误入,若身无武器便吹阵清风送至山下,若披坚执锐,自称某圣某王麾下,本仙也不惧杀生。后来本仙也倦了,某日俯仰天地心有所感,便依着山势水刑自行研究了些巧门设在山下,令凡人不得上山,久而久之竟觉得这巧门着实有趣,是个消磨时光的绝好法子,于是日益与天地相通,渐渐精进此等法门,山下阵法因此愈发精巧有趣,凡人入阵如至梦境一般,玄机暗生,百转千回,却不得抵达本仙洞府。本仙则立于山巅,层云缭绕间,俯瞰凡人抓耳挠腮至捶胸顿足之丑态,自觉十分有趣,心里竟不觉期盼起有凡人入阵。日子这样一天一天消磨过去,许是山林外有部族驻扎,风中的喧闹多了些许烟火的气息,本以为自此后更多凡人入阵供我寻乐,然几位凡人出了我这颠倒梦境后,想是告知了部落亲朋,自此鲜少有人入阵。

彼时本仙不过尔尔百岁,心性顽劣得很,明明贪于玩乐却不得承认,恰此时一位采樵女入阵,我便所索性封了山门,变换法阵,霎时间山雾四起,琼石林立,仙风大作。那采樵女起先同平常凡人一般,惊得脸色大改,战战兢兢,不敢踏出一步。本仙本来觉得无趣,却没想这凡人片刻便打起精神,身形颤抖着行于此间,笨拙地寻着仙路试着破除阵眼,渐渐竟从一开始十多个时辰破除一阵,至后来几个时辰便能破除一阵。本仙未见有如此才能之人,更未想自己的阵法会被一介凡人破除,愤而飞离山巅,在其后路上花了更多心力布置仙法。如此一来一往,本仙与那凡人形成博弈之势,彼此进退之间竟沉溺其中。然好景不长,不久后那采樵女子身染大病,本仙怜惜此人,化为人形带那女子下山,至女子部落后却早已是无力回天。众人见那女子皆惊叹道,此人本是孤儿,十六上山采樵后再无踪影,如今已足六十年,昔日少女已成老妇,已至寿险,魂殡归天。

如今想来,若那女子未死,想必为这天地间唯一一位同本仙相提并论的仙法大家。可惜凡人命薄,逝者如斯,本仙也有些乏了,觉得那山上凄冷空寂,便在那部族待下,眼见着在他们的魔神轻抚间,采樵女子年迈的身子化为轻尘,被夜间的夤火照亮,随风吹散四方。

他们的魔神是一副女子的模样,眉眼间尽是悲悯,问过左右后才知她名归终。本仙当时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便夜入其帐,想她也觉察到本仙,留了盏灯,坐于床具之上等一位不速之客。还未等我开口,她便问我,她的民众在将死之前是否心怀恐惧悲伤?我照实而答,无悲无喜,无惊无厥。随后她便轻松了许多,问我可有意留在她的部族,她愿意与我结盟,替她的子民与我交好。

我没有拒绝她的邀请,但也没有停留在她的部族。凡人脆弱而聪慧,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慧敏只会令其忧虑明日,而其本身却如蟪蛄朝菌,朝不保夕。归终怜悯喜爱凡人,欣赏他们的脆弱和传承,我欣赏归终的悲悯温柔,就像我欣赏采樵女的智识。所以最后我回了山上,将山下的阵法尽数撤了,仅在山洞前设了禁行阵法,任由归终的人民于山上通行,偶尔归终上山带些酒食饭菜与本仙作陪,无聊时我便教她机关仙法,她学得也极快,比起那些巨型的阵法她更擅长造些精巧的小玩意,某天她造出了一把石锁,她高兴得很,笑着说,“前几日碰上了个顽固的家伙,明天就把这锁砸到他头上,让他长长记性。”翌日,我们的聚会多了一位魔神的身影。

我信任归终,自然也信任归终带来的任何魔神,况且那位魔神虽然有些寡言木讷,却实力超群,相处久了自然也知他心思不坏。若你有心思,想应该还能看到洞府门前残破的石凳石桌,不知如今的桌沿是否还留些当年归终喝醉后手抖撒的一整盅美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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