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跳踢踏的奏笛者

这个号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程度

【女少主*一品锅】燕归巢

⭕️薛定谔的ooc,但个人感觉还好

⭕️给朋友的满花锅后二度锅再临的贺文

⭕️大概是有点屑的直球女少主对一品锅上下其手过后的老夫老妻生活

⭕️我觉得还蛮甜的

  

  “好耶,是彩光耶!”


  阵前的少女脸上映着陆离的七色光芒,神情宛如摇到了双六的赌徒,手中的公三花被她兴奋得捏得怪叫连连。


  下一秒,正中央的宫灯纸面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徽字打碎了少女全部的幻想,随后一只毫无生气却十分熟悉的人偶浮现在阵中。


  人偶一身富家纨绔的行头配着精致脸蛋,仿佛活脱脱从竹林走出的世家公子,神情染着孤竹般的淡漠,似乎侵染不得一丝凡尘的肮脏。


  受尽折磨的陆吾看到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阵中,立即便挣扎着死活脱离了当代食神的怀抱,随后便在身后听到了凄凉更甚的哭喊——

“为什么还是你啊!”


  少女气冲冲地拽着人偶宽大的袖子,快步着赶赴自家屋里。身后的青年食魂比她高上一头,哪怕跟着少女的急步对他而言也只是比徐徐款步快上一分,作为没有灵魂的人形,脸上更是比本尊那张冷脸更木讷,如此再配上机械一般的脚步,便成功往少女的怒气上浇了一桶的加速食用油。


  不足半刻,两人就在那扉梨木雕花的门前站定,在少女的脚都要踹到自家门上前,她却神使鬼差地瞪了眼身后被拽着的人偶。


  “不能这么对本尊,那至少对没有灵魂的人偶壮壮胆,别到时候踹进门里看到他就泄气。”少女如此盘算着,凌厉的目光刀子般在那张脸上刮来刮去,最后少女得出了一个结论——“确实是张漂亮精致的好脸”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但并不愿承认的少女又如此想,那张脸被她鉴赏了无数次,早上看晚上也看,再怎么精致漂亮都无济于事,身为空桑的食神不能再为一个小小的食魂卑躬屈膝、奴颜婢色,她应该做自己,做一个雷厉风行的食神!


  一番内心的精神建设后,她顿时觉得她完全可以了,正打算继续发泄怒火将那脚踹到门上时,却看到那人偶在她愤怒的眼神中疑惑地歪了歪头,浅棕的眼睛毫无生气地望向她。


  哐当——


  一脚力度似收未收,使得空桑的主人重心不稳,竟是直接用身体摔进了门里。最是钻心的,一足高的门槛直直撞在了腿上,不需看便知大腿侧已经泛起一片青紫。


  “我似乎和你说过,辰时之后进房间须敲门。”


  还未等少女从地上爬起,就听里屋轻纱屏风内悠悠响起青年疏离的声音。稍稍抬头她就能看到熟悉的画面,绘着淡墨山水的轻纱后朦朦胧胧透着一个正执笔的清瘦身影。


  “啊……抱歉”


  少女一腔怒火被青年一如往常的清冷浇了个透凉,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局促,仓皇地想从青砖地上爬起,却因看到手心被地板擦伤的一大片渗血的红印而在地板上愣了片刻。


  似乎是听到刚才的声音有些过大,屋内的青年亦绕过屏风,步伐略急地行至玄关。随后便与门口跌坐在地的少女及站在门外呆愣的自己打了个照面。


  “似乎是我应当说声抱歉?”


  一句不知是真心还是讽刺的话酸溜溜地跑到少女耳边,不过看青年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还是讽刺的意味占了大部分。


  “呃……抱歉?我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是稍微……你知道吧。”


  青年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地上的少女,矜持地一字一句听她辩解。


  “就,你看你已经百级满花了,而且就算满好感了我还是把徽墨往你那边送不是?上次你来我也没怎么说你,二话不说让你享受室内画画和外出郊游的双重乐趣,再来那我也只能从厨房扒拉出一个空位了……你也知道的,哪里又挤又吵,而且没有劳动合同完全就是黑工来着。”


  “还有呢?”


  青年继续抱臂一脸冷淡。


  “要不您先扶我起来?”


  少女自顾自地开始讨价还价,将摔红了的手大咧咧地往青年眼前一伸,示意他现将她扶起才肯说其他。

  

  见她还是一贯的死皮赖脸,青年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对着那摔得渗出血的手心浅颦了下眉便无视那只伸出的手,径直走近,也不顾身上的华服被地上的尘土染脏就蹲在她身侧,手携着少女没受伤的手臂扶她站起。


  青年将少女扶到正厅的扶椅上,见她并无任何不适,联系了善治疗的饺子后自顾自地回了屏风后继续作画。


  一品锅一向疏离又安静,这点少女一直深谙于心。


  秋风透着窗棂把一分凉意悄悄塞进屋里,屋外是一片由远处山脚下蔓延至此的竹林,漫天的竹海被秋风一过,瑟瑟声响直把人吹到千年前的徽州又再悠悠吹回空桑。


  佚散过的食魂可能不记得,可空桑的少主却依稀还能忆起小时她淘气,曾追着一只燕子跑到了自家那片偌大的山林之中。那时她自认与所有食魂相熟,相信无论是什么食魂都自然而然地与她亲近,当然也包括在山里支着画台,指尖染墨,一脸愁容地看着竹林被小孩子踏坏的他。


  “你把我要画的竹林毁了。”


  这是一品锅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


  “可是我想追那只燕子,你看见它飞到哪里了吗?”


  “何故追飞燕?它自有它的去处,深山幽篁或谢家门堂似乎都与你无关。”


  孤僻的食魂望着她颦起眉,似乎想到些不愉快。


  “可我喜欢它,而且我也没抓它,我只是觉得它飞起来时真好看,所以追在它身后看,这也不行吗?”


  食魂被她的回答噎住了,脸上的神色从苦闷变成了无奈。


  “算了,你过来吧,燕子已经飞得太远,我给你画一只吧。”


  小时的她听到这话便听话走了过去,踮着脚趴到了画台上,一眼便被宣纸上的黑白深浅吸引了,画上的竹林并不不似眼前那般的竹海,只是了了数植,栽在一处小院内,与一旁的老屋石磨作陪。


  似乎是与画中情景有感,她伸出稚嫩的手指,沾染上了未干的竹叶,在空白处留下一豆大小的墨渍。


  “在此处吗?那只燕子……”


  本以为会发脾气的食魂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处墨渍,盯了片刻后竟不自觉低笑出声。


  “看来食神之子对水墨工笔也不算太拙。”


  食魂换了细毫,就着那点墨迹三两笔便勾勒出一只飞出小院的燕子。


  “飞燕离巢……燕果然都是要南往的吗……”


  回忆至此一品锅的声音早已模糊得不成样子,往后继续回忆应是无用功了,不过所幸饺子来得及时,手上和腿上的伤都被细心处理过,虽然还是听了一顿医师的谆谆教诲,喝了一顿苦得要把心呕出来的药,最后还收获了医师对门口站着的人偶的关心。


  “没事,那个我等会和一品锅商量一下就会处理。”


  终于搪塞走过于担心她老爷爷,缠着绷带的少女终于走进了屏风之后。


  一如她所预料的,一品锅果然还是在桌案前专心对着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只是有别于往日所见的专注入神,仿佛是被画内亦或是画外的烦心事所阻挠,青年一副苦闷之相。


  很少能见到一品锅心不静的样子,不过能隐约预见他苦闷的根源大约是跟自己有关,少女也不好多表现什么,只是悄悄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旁的徽墨无言地帮着磨。青年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对着画发愁,不过借着帮他磨墨的间隙,少女也浅浅看清了他苦恼的原因。


  一朵笔锋样的墨花在宣纸上绽开,与占据半边的竹海完全不搭。少女想了想,应是她摔倒时惊到了正作画的一品锅,画笔从手中掉到了纸上所致。


  “画一只飞出竹林的燕子如何?”


  少女在他身旁悄声提了意见,却听一品锅幽幽道了一句。


  “你舍得?”


  “我怎么不舍得了?”


  少女大咧咧地表达了自家的豁达,却不知为何感到身边的食魂心情更加糟糕了些。


  “罢了,你若这么想就如此。”


  青年如往昔一般,从笔架上换了支细毫,缓缓沾了墨,提笔悬在空中,似乎在想如何构图一般迟迟不肯落笔。


  少女自知猜错了食魂的心思,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一品锅安静孤僻,却也不会去为难身边之人,很多时候他所做的都是委屈求全之事,在不知不觉间牺牲着自己沉默地护着所爱之人的周全。明明心中渴望山水之间,却一次又一次地踏进了自己所不齿的名利殊斗之场,唯有在宣纸徽墨之间能去追寻所真正追求之物。


  别扭又自傲,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少女突然间蹦出的话使青年颇为震惊,险些又拿不住笔,不过所幸一年的陪伴他也习惯了少女时不时过于直接的言语,只是又冷淡地斥了她一句。


  “突然间说什么昏话……”


  “之前我摔倒时你有说要我说些什么的。”


  想不到自家置气的话被当了真,青年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垂眸说到“我不会离开空桑的,少主。除了此处我去不到任何地方,也不属于任何地方了。”


  “那你?”


  “我只是怕王谢堂不再是王谢堂,寻常家不再是寻常家。”


  青年修长的手染着墨,茫然地在桌案上搭着。


  “可我和你一样,此处永远都是我的归宿。”


  少女看着青年搁在桌上不知所措的手,想要像往常一般牵一牵,却想起手上缠着绷带,一股子药味儿,要是再染了他一手,待会儿一品锅要暗自发恼的,没有办法,迁就着牵了牵他的衣袖,算是给一些安慰。


  “你看,无论我去哪里到最后都一定会回到这里。反正你和我的寿命都很长,几千年后我这个食神也可以退休不干了,到时候我再陪你跑到哪个你看上眼的山坳里,我做饭,你画画,我们可以在一起好久好久。”


  少女没有受伤的手在宣纸上的竹海里游走,间或点了点,似乎是想着以后在这画上的某处安家落户。


  “到时候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许,你逃到哪里我就追着你到哪里,直到你再想和我在一起为止。”


  “这次我会好好看着那只燕子的。”


  青年看到少女笑着扬起的头,忽而一阵秋风吹过,挂在墙上的那副图上飞出小院的燕子振翅正要飞向遥远的归宿。


  “希望如此。”


  燕子该归巢了。


  三日后,


“少主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多亏焦医师了。”


“康复就好,还有那日在门外的?”


“那个我和一品锅有好好分解掉哦,一品锅有一个就够了嘛。”


“那就好”


……


  听着门口的对话,一品锅也结束了手中的作画,半边竹海同山脚下的琼楼玉宇相得益彰,一只飞燕千辛万苦用了二十多年从另一幅画作飞回了有她在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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